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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6章 逐漸浮出水面的背後之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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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無憂隨手便將手中的迷信遞過去,素兮快速接過。

溫故疾步湊上去看了兩眼,眸色微恙的與素兮對視一眼,然後擡頭望著趙無憂,“這……”

“消息是沐瑤傳來的,想必不會有假。齊攸王府太過安靜,肯定不是什麽好事。”趙無憂輕咳著,素兮上前為其掖好被角。

素兮握緊手中的密信,“公子,這裏頭是不是有什麽貓膩?郡主信箋上說,齊攸王府大門緊閉,齊攸王稱病,這是不是想隱藏什麽?”

趙無憂揉著眉心,“齊攸王是個老狐貍,還真的不好說。”

“京城太過太平,齊攸王稱病,東廠的主力又在這裏,那這京城不是趙家一人獨大嗎?”溫故猶豫,“你爹趙嵩,估計該要收權了。”

“那倒不會。”趙無憂斂眸,“我爹老謀深算,這個時候你若是獨攬大權,到時候一旦議和失敗,這朝廷的擔子可就要落在趙家一人的頭上。我爹沒那麽傻,會在這個時候獨攬大權。”

溫故蹙眉,“那會怎樣?”

“觀望!”趙無憂輕嘆,“這個時候不管做什麽都是不合適的,我這事兒一傳到京城,勢必會驚動皇上。旁人不知道穆百裏來此是為了什麽,但皇上是心知肚明,是心虛的。所以皇帝不敢真的跟荒瀾來硬的,只能擺擺架勢罷了!”

“趁著我這個事兒的熱度還沒下來,京城會有所作為,但是如果這個時候是我爹掌權,你說他是打呢還是不打?開戰就意味著皇帝的計劃會落空,不開戰嘛……他怎麽對得起自己這個身在異國,身負重傷的獨養兒子呢?”

素兮頓了頓,“丞相跟齊攸王不相上下,這齊攸王是什麽姿態,他自然是看在眼裏的,所以肯定不會當出頭鳥。如今兩國局勢動蕩,不管是誰獨攬朝堂大權。來日都沒有好果子吃。”

趙無憂點點頭,“所以說,我爹沒那麽蠢,會在一人獨大的局面中,獨攬大權。這不是把自己放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,自己找死嗎?”

“果然是老奸巨猾。”溫故嘀咕。

說完又看了趙無憂一眼,見趙無憂沒有反應,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。

趙無憂已經不在意所有人對趙嵩的評價,事實上,趙嵩真的是老奸巨猾。養一條狗養了那麽多年尚且有感情,何況是人呢。

“讓沐瑤多回齊攸王府看看,這段時間我在荒瀾出了事,齊攸王府肯定會有所舉動。”趙無憂凝眸,“蕭容可不是省油的燈。”

“是!”素兮頷首,轉身朝著桌案走去。

趙無憂受了傷,這筆墨就得素兮代筆。寫好密件,還得交給陸國安。

“卑職出去一下。”素兮行了禮,畢恭畢敬的退出去。

對於京城,趙無憂該有的安排都已經在離開之前做好,唯獨齊攸王府和丞相府,這兩塊心病,始終無法徹底的治愈。

齊攸王府和丞相府變數太大,實在是沒辦法。

陸國安鷹隼傳信,直抵京城,這比飛鴿傳書要快很多。

“齊攸王府太平靜,齊攸王稱病閉門不出,公子覺得裏頭怕是有什麽貓膩。”素兮望著陸國安,“你們東廠若是有什麽消息。記得也通知我們一聲,大家也好各有準備,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。”

陸國安點點頭,“東廠會仔細齊攸王府和丞相府那頭,我們得到的消息和你們的差不多,所以暫時也沒什麽大消息可以告訴你們。然則很快,就會有好消息了。”

素兮一楞,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?”

“千歲爺還沒收到消息,所以我暫時也無可奉告,不過東廠已經著手處置,想必很快就能有答案。”陸國安眸色微沈,“有些東西,是騙不了人的。只狐貍是狼,總歸有個結果。”

既然陸國安不願多說。素兮自然也不會追問,環顧四周,這才警惕道,“你仔細簡衍,那一日他不知與誰在營寨外頭會過面了。”

陸國安握緊了手中冷劍,“是誰?”

“不知道。”素兮搖頭,“我按照公子的提示,在營寨外頭刻意繞了一圈,只發現幾對腳印,不過經過辨認應該是簡衍和另一個人的。那個人到底是誰,我還沒查出來,這些日子也沒在附近發現新情況,不知道那人身在何處。”

“這些該死的東西。”陸國安冷了眉目,“這事我會轉告千歲爺,這段時間千歲爺也一直讓人在打探雪狐的下落,但是消息很少,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查。如今荒瀾風頭很緊,出了刺客一事,整個荒瀾都在徹查細作,不利於行動。”

素兮也知道,只能無奈輕嘆,“那就各自小心吧!”

陸國安頷首,二人快速離開,各回各家。

荒瀾如今局勢很亂,趁著大鄴使團被刺事件,大刀闊斧的調查軍政要務,說是有鄰國的細作為了挑起兩國的戰爭,刻意而為之。

這麽做一來可以摒除荒瀾的嫌疑,二來能暫時安撫大鄴使團,三者還能借此來鏟除一些軍中的老臣,頑固不化的那些武將。

荒瀾重武輕文,導致很多政策無法得到實施,因為有軍部的阻撓,那些政策便得極為困難。文官無法得到重視,也沒辦法得到重用,以至於荒瀾國內,武將的大權蓋過了帝王的皇權。

那位巴裏將軍的日子也不好過,因為趙無憂一事而被天下人誤解,都以為是他下的手,以至於被朝廷調查。文官推手,武官有些不敢插手,這麽一來巴裏將軍的職位就被暫時卸下。

心中憤懣,巴裏大搖大擺的領著人沖進了大鄴的營寨,直接言要找趙無憂。

可這個時候的趙無憂,身子剛剛有些好轉,素兮和溫故豈能容巴裏將軍放肆。雙方劍拔弩張,僵持不下。巴裏操著一口生硬的大鄴話語,對著帳子厲喝,“給我滾出來,縮頭王八。”

“公子?”素兮握緊手中冷劍,“他要是再敢放肆,我就一劍劈了他。”

“你這一劍下去,我這棋局可真的要破了。”趙無憂笑得涼颼颼的,“放心吧,這可是大鄴的軍營,那巴裏要放肆也得看地方。人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了,穆百裏是不會置之不理的。雖說趙家跟東廠本來就不睦,但是在對敵上,還是得一致。否則完不成議和的任務,他這第一把手,不得吃不了兜著走嗎?”

這麽想,倒也是的。

素兮守在門口,溫故攔在外頭,錦衣衛和護衛軍包圍了整個營帳,不許荒瀾的人靠近半步。

溫故冷哼兩聲,瞧著那囂張至極的巴裏將軍,眉目微挑,用極為熟練的荒瀾話應付,“身為將軍,不知國有國法。軍有軍規嗎?私闖使團軍營,到底意欲何為,還想對使團不利,還想要掀起兩國戰爭嗎?將軍不知收斂,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我大鄴底線,實在是可恨。”

巴裏沒想到這老頭竟然能說荒瀾話語,先是一驚,然後怒目圓睜,“混賬,這是我荒瀾的地界,不是你們大鄴這些軟蛋可以耀武揚威的地方!”

“到底是誰在耀武揚威?”溫故反唇相譏。

誰都不能碰趙無憂,否則他會拼命。

“讓趙無憂滾出來見我!”巴裏怒喝。

溫故冷笑兩聲,“趙大人身負重傷,巴裏將軍不是心知肚明得很嗎?這會倒好。是想再補一刀嗎?我告訴你,今日有我在,你們休想在這裏張狂。”

“殺了他!”巴裏咬牙切齒。

荒瀾的軍士受了命,當即拔出彎刀,頃刻間雙方刀劍相向,戰局一觸即發。

簡衍站在一旁沒有吭聲,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雙方,誰也不知道他是否聽懂二人的對話,誰也不明白他此刻在想什麽。

唯有門內的素兮撩開門簾,眸色微沈的看了他一眼。這簡衍,實在是不簡單。素兮回頭,“公子,你覺得簡大人能聽懂荒瀾話語嗎?”

“這可說不好。”趙無憂揉著眉心,“別的不說,就學識上,簡衍讀的書不少,保不齊也學過荒瀾話語。只不過這些年他一直沒有提及,我也未曾問過,具體不太清楚。”

素兮斂眸,“我覺得他聽得懂。”

“何以見得?”趙無憂問。

“聽不懂的人,眼睛裏會有探究的意思,可是在簡衍的臉上,卑職可什麽都沒看出來。連半點猶豫,一絲迷茫都未曾可見,想必是有些聽得懂的。”素兮冷笑兩聲,“這人太過陰森,看著就心裏發慌。”

趙無憂輕嘆,“他以前不是這樣的,看著發慌便多看幾眼,習慣便無礙。”

素兮一笑,不語。

外頭的動靜很大,帳子裏頭依舊很安靜,趙無憂似乎沒有要出來的意思。

巴裏已經動了怒,眼見著要開戰,這穆百裏總算不緊不慢的趕到,涼颼颼的剜了巴裏一眼,面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靨,“巴裏將軍怕是走錯地兒了吧?這可是大鄴的軍營,若是將軍要去王宮,本座倒能使人送你一程。何必動刀動槍呢?徒傷兩國和氣。”

“把趙無憂交出來!”巴裏可不管穆百裏在說什麽,依舊用他生硬的大鄴話厲喝。

“趙大人?”穆百裏笑得涼涼的,“巴裏將軍想怎樣?生吞活剝。還是千刀萬剮呢?這趙大人乃是大鄴的棟梁之拆,是禮部尚書,是一品大員。若本座輕而易舉的就讓你在眼皮子底下把趙無憂帶走,來日回到京城,本座恐怕也是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
“巴裏將軍還是莫要為難本座,哪兒來的回哪兒去,免得到時候你家大王和王後趕到這兒,誰的臉上都不好看。將軍,您意下如何?”

身邊的副將一翻譯,巴裏的臉上更是掛不住,“今日不見著趙無憂,我是不會走的。你們這些狡猾的大鄴人,敢如此栽贓嫁禍於我,簡直是該死至極!今日我若不問個答案。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
“答案?”穆百裏笑了,“這答案自在人心,又不是在趙大人身上,將軍如此執著,就不怕最後越抹越?嗎?奉勸一句,趕緊撤兵離開,否則傳出去——將軍這肆意挑起戰爭之名,可就要落在頭上了。”

“混賬!”巴裏已然到了極限,“給我殺!”

“住手!”赤鐸一聲吼,與李毅對視一眼。二人急急忙忙的從馬上下來,紛至沓來的馬蹄聲在後頭響起。可想而知,這後頭是誰。

阿達汗與自己的王後也金兒也跟著趕到,這巴裏將軍私闖大鄴使團的營寨,此事影響很大。在第一時間就被人捅進了王城裏。

“放肆!”阿達汗怒喝。

當下,所有的軍士都下跪行禮。

穆百裏瞧了一眼陸國安,陸國安上前,“都退下!”

音落,所有的錦衣衛和護衛軍隨即推開。見狀,巴裏也只能下令撤軍,此刻臉上五彩斑斕,顯然是憤恨到了極點。

巴裏不甘不願的朝著帝後行禮,拳頭握得咯咯作響。

“還不滾回去!”阿達汗怒斥,“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?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,我荒瀾是蠻夷之邦,連鄰國使臣都容不下,在自己的王城之外都要趕盡殺絕嗎?”

“老臣不是這個意思!”巴裏擡頭,“老臣……”

“滾!”阿達汗的怒氣已經到達了極點。

在眾目睽睽之下。巴裏也不能悖逆君王的意思,是故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趙無憂的營帳,當即拂袖而去,甚至於連對帝後行禮都忘了。

這般的恣意妄為,實在是太不把君王放在眼裏了。是故除去這居功自傲的老大臣,是維護皇權的必要途徑,而且機不可失失不再來。

“這一次的事情,是我約束不善。”阿達爾輕嘆。

“事情都平息了,本座這廂倒也沒什麽。趙大人的身上還有傷,這巴裏將軍三天兩頭的來鬧一通,估摸著受不住吧?”穆百裏笑得涼涼的,意味深長的望著阿達汗,“到時候趙大人有所損傷,可別怪本座沒有事先提醒過。”

也金兒頷首。“千歲爺所言極是。”她回望著自己的丈夫,意味深長的開口,“這件事我與大王一定會處置妥當,橫豎也是要辦的。”

阿達汗點點頭,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。想了想,緩步朝著趙無憂的營帳走去。

素兮早早的告訴了趙無憂,荒瀾帝後駕到,是故這會子,趙無憂已經躺回了床榻,她這體溫本來就教常人偏低,所以裝不裝病,她都像有病的。

帝後進來的時候,趙無憂仍是奄奄一息的模樣,二人也只是在床邊看了一眼。素兮行了禮,也不敢說話,然後隨帝後走出了帳子。

“公子的身子本來就虛弱,是故傷勢反覆,吃了那麽多藥始終不怎麽見好。”素兮一臉擔慮,面色凝重,“若是丞相知曉公子會受這麽大的罪,估計也不敢讓公子來冒險。”

最後那一句,自然是給帝後施壓的。

也金兒道,“我們知道趙大人受了不少罪,這件事我們一直在調查,很快就會有結果了。請趙大人放心,我荒瀾絕非你們口中的蠻橫無理,一定會公事公辦,絕不會縱容姑息。”

素兮行了禮,“卑職替公子謝過大王和王後。”

既然來了一趟營寨,自然不能走得太快,阿達汗便跟穆百裏去了別處,素兮也不想去管這二人會說些什麽,只是回頭去找簡衍的蹤跡。

這小子——簡直是要瘋了,方才比誰都安靜,現在比誰都跑得快。如果說簡衍心裏沒鬼,素兮就把自己的冷劍吞下肚子去。

混賬東西,若是真敢作祟,素兮覺得自己還真的會撕了這小子,早晚得撕。

驀地,素兮陡然瞇起眼眸,交代溫故一聲,“保護公子!”

音落。素兮已經飛身離去。她的速度很快,似乎是發現了什麽,容不得溫故多問兩聲,就已經消失在溫故的視線裏。

“怎麽回事?”溫故一怔,心下駭然,當即轉身回了營帳,“素兮有急事出去,好像是發現了什麽。不知道會不會出事?”

趙無憂蹙眉,“什麽急事?”

溫故搖頭,“素兮什麽都沒說,就是走得很急,連交代一聲都來不及。”

“素兮不是那種沒有交代的人,必定是發現了什麽,你且盯著這裏,估計是方才一場動亂,有人在渾水摸魚了。”趙無憂瞇起危險的眸子。

溫故一怔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等素兮回來便可知。”趙無憂冷笑兩聲。

能讓素兮這麽著急的,大概就只有簡衍那頭,否則依著素兮的性子,是不可能這樣離開的。她這些年一直跟著趙無憂,是故她的行為方式,趙無憂很清楚。

的確,素兮不是無緣無故離開的。她發現有人在營帳內竄走,按理說這大鄴的使團營帳內,不該有人如此肆意。想來這不是細作,就該是……

林子裏的人吧?

是故素兮毫不含糊,她暫時動不得簡衍,公子也拿簡衍沒有辦法。但如果證據確鑿,拿到了真憑實據,那就由不得簡衍不承認,到時候要殺要剮,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?

這件事情告訴我們,看熱鬧也得有限度,還得看這場熱鬧的主角是誰。趙無憂的熱鬧,是那麽好看的?

素兮的腳下飛速,小樹林裏將某人攔了下來。

那人的外頭穿著護衛軍的衣裳,可始終半低著頭。素兮一眼看去,便覺得這人的表情有些生硬,估計這皮面是臨時做的,手藝也不好,所以做得一點都不精致。

好的皮面能跟人的臉高度重合,而且能有表情浮動。可是眼前的男子,卻是極度生硬的。

“你壓根不是護衛軍的人。”素兮冷劍出鞘,涼颼颼的望著眼前的男子,“你到底是誰?竟敢在軍營中出入自如,到底意欲何為?”

那人冷眼盯著眼前的素兮,只不過這眼神,素兮覺得有些熟悉。看人的眼神很熟悉,好像是在哪裏見過。可是到底在哪裏見過呢?

素兮想了想,一時間還真的想不起來,畢竟隔著一張陌生的皮面,看見的是個全然陌生的男子。

既然認不出來,那就手底下見真章。

一聲怒喝,伴隨著冷兵器交接的聲音,素兮與那人交上了手。這人的武功也很熟悉,似乎早前交過手,但具體在哪裏交過手又好像想不起來。

好在在武功上,素兮占了上風。

冷劍呼嘯而過,一劍割下那人的袖口,露出內裏?色的一截。她這才發現,這男子的裏頭大抵是穿著自己的衣裳,應該是沒想到素兮會發現他並且追趕至此,所以一時間他來不及褪下偽裝,只能硬著頭皮跟素兮交手。

有血溢出,那男子一時慌亂,許是沒想到素兮的武功會如此之高,當即一楞。楞過之後,男子拔腿就想跑,奈何素兮窮追不舍。豈能任他逃離。

素兮飛身而去,一劍貫穿了那人的右肩胛,她得留活口,暫時不想殺人滅口。是故斷了他的肩胛骨,以至於他手中的冷劍,當場落地。

眼見著已經抓到了人,哪知四下林中突然傳來冷箭的呼嘯聲。

數箭齊發,素兮當即連退數步,一個快速的後空翻,這才避開這些亂箭。可就在她避開的那一瞬,那男子已經勉力起身,撐著重傷的身子,縱身躍去。

“混賬!”素兮咬牙切齒,“什麽人?”

一回頭,卻是荒瀾的軍士,一個個趾高氣揚,手持弓箭。為首的是個陌生容臉,用荒瀾話語警告素兮,“這是荒瀾的土地,你若敢在這裏殺人,就讓你知道厲害。”

若非不想給趙無憂惹?煩,依著素兮的脾氣,必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。奈何這人有句話還是對的,這是荒瀾,可不是大鄴,由不得素兮恣意妄為。

收劍歸鞘,素兮冷著臉站在原地,看著這群趾高氣揚的荒瀾軍士大搖大擺的離開。這就跟早前說好的那樣,這些人出現得太巧合了一些。

想了想,素兮撿起了地上的破衣片,打算循著血跡去追,可是沒追兩步就發現血跡沒了。到處是腳印,也不知那人去往了何處。

“簡直是該死。”素兮恨得咬牙切齒。

到嘴的鴨子,說飛就飛了,換做是誰都得發瘋。

是故回到營帳的時候,素兮一臉的憤恨,“啪”的一聲將手中劍摁在桌案上,把趙無憂都給驚著了。她可從來沒見過素兮發這麽大的火氣,這可奇了怪了,不是去辦事嗎?怎麽回來就發火?

“是沒辦成?”趙無憂問。

素兮深吸一口氣,極力平覆心緒。“劍已染血,奈何煮熟的鴨子還是飛了。”

“這鴨子是個什麽貨色?”趙無憂慢條斯理的問。

素兮道,“我已經斷了他的肩胛骨,可沒想到竟然冒出一群荒瀾軍士,亂箭齊發將那人放走了。簡直是豈有此理,我看就是他們說好的。這人能在我大鄴的軍營裏來去自如,如果說咱們這兒沒有內鬼,我倒是不信了!”

“你是說,簡衍?”趙無憂眸色微沈。

溫故遞上一杯水,素兮輕嘆一聲,將杯中水一飲而盡,這才稍稍平覆了情緒。頓了頓,素兮從袖中取出?色布片,“就帶回來這麽點沒用的東西。”

“從那人身上割下來的?”溫故瞧著這布片的缺口。細細的查驗,“好像也沒什麽特別,就是料子似乎比較貴。”

“給我看看。”趙無憂道。

溫故將布片遞給她,“我瞧不出有什麽不一樣,不就是個布片嗎?”

“這東西,荒瀾未必有。”趙無憂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布片,“我是掌管禮部的,是故很多時候禮部得接觸司織坊,對於祭祀大典以及國內的一些禮儀教導,都有嚴格的規定。這種布料應該是官制的一種,換句話說,很少有民間敢私自挪用。”

“這話是什麽意思?”溫故不解。

“做官服的料子,老百姓敢用嗎?”趙無憂眸色微冷。

溫故駭然,“你是說,這是、是做官服的料子?”

“絲緞綢料,在大鄴都有嚴格的明文規定,士農工商,等級森嚴,豈能僭越?”趙無憂嗤笑兩聲,“一般來說,每個朝廷官員的服飾都是由朝廷頒發的,這料子都是宮裏出來的,民間不可仿制,否則就是犯上作亂。”

“但是也有一種情況,那就是零碎料子。素兮,你摸一摸自己身上的,看看跟這個是不是很接近呢?”

聞言,素兮心下一楞,當即伸手去摸自己的衣裳。說實話,她對於布料這塊的確不了解,畢竟有些東西根本不必她來經手。而趙無憂之所以了解,都是源於雲箏對於這一塊的重視。

“朝廷做官服,用不了那麽多的料子,所以有些布料就被皇上拿來賞賜各府院大臣,而大臣也會賞賜給自己最親近的奴才或者心腹之類,然後添加上自己府邸特有的圖騰,就會變成各府院的特有服飾。畢竟那麽好的料子,也不是所有奴才都配擁有的。”趙無憂眸色微沈,視線冷冷的凝著手中的布料。

下一刻,趙無憂的身子駭然繃直,不敢置信的盯著手中的布料。如玉的指尖,輕輕拂過布料的表面。“這是什麽?”

溫故上前,“是血。”

“不!”趙無憂搖頭,“我說的是這條線!”

在?色布片的一角,有一滴血,在鮮血的覆蓋下似乎隱隱有一條線。更確切的說,這不是一條線,而是因為被抽了一根絲,所以留下了極為不明顯的痕跡。

明日預告:巴裏之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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